囤文地/DC蝙蝠家三公主痴汉出没注意
主KT,其实就是All3啦【

【人人网搬运】让我们相信摩伊拉——评《星尘深处》(BL/GL慎入)

阿卡狄亚抒情诗:

通常情况下,提起网络文学,或者“通过网络流传的文学作品”,会引起很多人关于“非主流”的联想。的确,大量的水平低下、不负责任的作品占据了网络文学相当一部分比重,给人留下了深刻的负面印象。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浩如烟海的网络写手中有一些水平高超的人,他们写下的作品出于各种原因没能变成纸质书出版,质量却比起有些“畅销书”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这本《星尘深处》。

我想以人物为线索来发表一下自己对本书的感受,无奈书中角色众多,无法一一照顾到,只能挑选几位最具代表性的来评述一二。

 

一、         阿尔薇拉•柴白丝与胡安娜•拜格雷尔

「少女面对血色战旗陨落的方向,在泪水中发誓要做银河帝国的女王。」

阿尔薇拉,银河帝国的公主,女王诺雅一世的女儿。她与她的哥哥安诺特各自继承了母亲性格中的一半缺陷,安诺特优柔寡断,阿尔薇拉多愁善感。集两种缺点于一身的女王甚至没有能力约束自己的丈夫,索瑞亲王以风流闻名天下。这个庞大帝国的核心是个如此软弱的家庭,让人不得不为它的未来担忧。

然而,随着事情发展的急转直下,阿尔薇拉渐渐摘掉了面纱,露出了无知少女的伪装背后的真实自己。她其实知道得清清楚楚,知道温内特公爵的不轨图谋,知道格林华德宰相的大权独揽,亦清楚地知道母亲和哥哥致命的弱点,痛恨它并想改变。不过可惜她这个时候也只有一腔热情和一把野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行动力。宰相强过皇权,外戚虎视眈眈,亲属中孤立无援——这就是阿尔薇拉公主一开始的处境。

假如她没有遇见胡安娜,故事会顺水推舟地发展下去:温内特阴谋得逞,帝国大权旁落,阿尔薇拉仓皇出逃,最终藉藉无名地死去。可是,那只是“假如”——假如她没有遇见胡安娜。

这个故事发生在人类的势力范围已经超出地球很久以后,那时母星的一切被放大到整个银河系,一个城市就是一个星球。莱厄廷,这个水平自转的行星,只有两极建起城市,太阳永不落下,天空被黄昏雨夜幕平分。在这里阿尔薇拉遭遇了一次惊心动魄的暗杀,逃命的途中被胡安娜救上了船,捡回一条命。在胡安娜的“寒夜之梦”号上,阿尔薇拉第一次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她厌倦了做一个受制于人的傀儡公主,在胡安娜身上她看到了另一种活法——自/由的、洒脱的、充满温情的……

然而,胡安娜却告诉她:“你虽然不自/由,却能以公主的身份让更多人活得更好。这是个伟大的工作啊。”

阿尔薇拉问她:“你不觉得你的同伴们是束缚你的枷锁吗?”

胡安娜笑了:“他们是牵引我、让我不至于迷失方向的阿/里阿德涅之线啊。”

于是阿尔薇拉终于放弃了她一时兴起当海盗的念头,跟着前来接她的贝叶斯将军回到了莱厄廷,也离开了胡安娜。她当时肯定没有想到,这一分开就是永远分开,再次重逢就是在时间尽头。但是她肯定知道,这个只跟她相处了短短几天的女人,给她上了多么重要的一课。因为胡安娜,阿尔薇拉才会停止对自己生活的无止境的自怨自艾,也正因为见过了胡安娜这样的人,阿尔薇拉才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

直到胡安娜死,阿尔薇拉也不知道对方对她究竟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直到她自己垂垂老矣,她亦没理清自己对于胡安娜的思绪。那种强烈的吸引没有理由,红发女人身上耀眼的光芒灼伤了少女的双眼,也彻底折服了她的心。她对胡安娜的崇拜胜过亲情友情爱情,她对她重要到让阿尔薇拉将自己活成了胡安娜的样子。

因为一段短暂的相遇,一个人的生命就彻底改变了方向,从软弱变得坚强,从逃避变得勇敢,从懵懂走向成熟。而阿尔薇拉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地位,导致她的改变亦改变了银河帝国的历史轨迹。

那么,无论胡安娜和阿尔薇拉之间究竟产生了怎样的联系,这段相遇都足以被铭记。

如果说胡安娜身上体现出的是一往无前的自由洒脱,那么阿尔薇拉表现出的坚强则更令人感动。得知胡安娜死去的消息,她唯一的行动就是驶向烈焰双星米兰图,胡安娜的大本营,在那里向胡安娜的旧部坦诚自己复仇的决心,竭尽全力换取雷欧纳德的支持,用她单薄的身躯学着胡安娜的样子登上高处,发出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

那一刻,少女紫色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有烈焰双星如胡安娜头发颜色一样耀眼的红光。阿尔薇拉脱胎换骨,“暗夜仕女”号的归顺便是她获得认可的证明,胡安娜——在阿尔薇拉身上获得重生。

阿洛伊斯说,他永远忘不了的是从监狱星赫卡提出逃时,胡安娜从刚朵拉里探出头来的身影。他说那一天女海盗的头发如同一面染血旗帜,在以后的记忆里永远鲜活得如同昨日。

在公主的王师横扫叛军、抵抗雅夏的战场上,我分明也看到了这样一面旗帜。它的名字叫做,阿尔薇拉一世。

 

二、         达雷斯•贝叶斯

「沉重的将军肩章下当年的炽/热从未冷却,骑士的心,忠诚和坚定如初。」

贝叶斯将军的名字来自于一位数学家,然而他本人丝毫没有数学家的气质。他是个骑士。

最初他追捕阿洛伊斯和约书亚的时候,让人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是个坏人。然而,慢慢地才发现,就像《悲惨世界》里的沙威警长,他自始至终只是忠于职守罢了。沙威为了让自己对得起一身制/服,而贝叶斯为了让自己对得起多年前的誓言。

“我发誓要成为帝国的利剑,为王座的继承人扫清一切障碍,斩杀一切敌人。”他在去军校念书的前一天晚上,向尚还年少的王子安诺特发誓。阿尔薇拉曾经以为那只是个骑士游戏,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她的两个兄长之间秘密的约定。

贝叶斯终其一生都未曾忘记这个誓言,即使后来安诺特一蹶不振,即使他效忠的王子除了死去的恋人什么都不再关心,即使王子在婚礼前夜选择自杀以了结一切,贝叶斯依然继续履行着他的誓言。因为那是他以生命发下的誓,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一天要为之服务到死。骑士精神的核心,无外乎如此。

没有人能知道,他站在安诺特的灵柩前是什么心情。离他最近的阿尔薇拉恐怕也不能体会到他的悲伤,那悲伤与痛楚一定如新威尼斯的海一样深而冰冷,在那一刻将他整个人淹没。但贝叶斯怎么能流泪呢?他的身边还有阿尔薇拉在,他是个男人啊,他要去安慰女人。即便他的痛苦比阿尔薇拉还要深刻,他依然不得不选择隐忍。

可是无知而又单纯的阿尔薇拉,竟然问他:“你是爱着他的,对吗?”

于是一切都揭晓在光/天/化/日之下,多年前的誓言历久弥新,是因为其中层层包裹着不可示人的心意。只是安诺特从来不知道,他深爱着他的灰姑娘莱雅小姐,贝叶斯最多也只能作为陪衬,就好像画像中国王与王/后身边如影随形而又最缺乏存在感的骑士。当国王与王/后双双谢幕的时候,骑士固执地留在台上,岂不是最可笑的吗?

贝叶斯就是那个骑士,他固执地坚守着誓言,可笑却更令人敬佩。他和阿尔薇拉一样的坚强,只是他们的坚强表现的方面并不一样。就在那一天,在安诺特冰冷的棺木前,阿尔薇拉仍带有稚气的面容摆出庄严的神情,问他:“你的誓言依旧有效吗?”

她说:“我要为死去的人复仇,将夺取他们生命的罪魁祸首送进地狱里。如果你是帝国的利剑,我就做帝国的坚盾。我要守护祖先和兄长留给我的王座,我要成为君临银河的女王。”

那一瞬间贝叶斯发现了阿尔薇拉惊人的成长,她的身躯依然柔弱,但已经没有什么能作为禁锢她思想的樊笼。

于是贝叶斯认同了。他向她行礼:“是的,我的誓言依然有效。”

那一天两个同样背负伤痛而又同样坚强的人结成了同盟,在他们的身后,胡安娜血红色的战旗倒下,安诺特白金的王冠蒙尘,为了一个人的野心,太多的人失去了申诉痛苦的权利,太多的伤口流着鲜血而又无人抚慰。所以阿尔薇拉说,我要为死者报仇,我要让星河里至少留下为他们呼喊的声音。

贝叶斯追随了她,然而他的心没有公主那么大。他想要为之报仇的只有一个人而已,他在黑暗中默默祈祷:愿上主宽恕我未能完成自己的誓/愿,请让我在死后能见到安诺特,当面向他道歉,然后再度成为他的骑士,守护他直到永远。

 

三、         约书亚•普朗克与阿洛伊斯•拉格朗日

原谅我第三段才来写这对名字奇特的主角,也原谅我写给他们的篇幅可能比其他人都要小。故事中已经把他们的一切说得淋漓尽致,实在没有我置喙太多的余地。

「悼亡人,回到光明之中吧;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被离弃。」

约书亚,黑衣银发的悼亡人,黑眸中燃烧着金色的“地狱之火”。他虽然以杀手的身份出现,但纵观整个故事,从没有令人觉得他完全属于黑暗。因为他原本就生在光明之中,因为他记得太多属于光明的刻骨铭心的东西,即使短暂地蒙尘,依旧更改不了属于光明的本质。奥林帕斯的暗巷给他染上了最初的暗色,而在最最黑暗的监狱星赫卡提,约书亚遇见了他的救赎。

比起名号响当当的其他人,阿洛伊斯平凡得像个路人甲。其他人多半选择了一条奇诡的路线,而阿洛伊斯前半生一直遵循正道,在海盗船上反而没了什么个性。他没有阿尔薇拉的勇敢,没有贝叶斯的坚强,没有雷欧纳德的执着,也没有胡安娜的潇洒,那么,是什么让这个“一无是处”的主角存活至今、并不被读者厌烦的?

也许全书的最后能给出一点参考答案。在“普罗米修斯”号升空、面对生死未卜的前途时,阿洛伊斯对约书亚笑着说:“有我在你身边,还有什么可怕的。”我想,大概这就是阿洛伊斯的感人之处。

从约书亚被关进赫卡提开始他就和他在一起,约书亚被“女王之剑”上的士兵重伤时他跟着他身陷囹/圄,约书亚在新雅典被回忆压得不堪重负的时候他在旁边倾听,约书亚作为古地球的最后一个遗民返回故乡时他也相伴始终。这种相随几乎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习惯,逃亡、征战、冒险,阿洛伊斯和约书亚互相扶持、互相拯救,最终在战争的硝烟落下后,一起获得了救赎。

阿洛伊斯是不幸的,他一开始就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前途光明之际却要在监狱内耗尽余生;约书亚也是不幸的,他的哥哥给了他一条活下去的路,却将他推出了两千年以外的时空。约书亚受困于过去,阿洛伊斯无望于未来,但当他们两个逃出赫卡提、登上胡安娜的“暗夜仕女”时,无形中已经为自己选择了一条全新的人生道路。在这条路上,因为有了彼此的存在,约书亚的过去终于能够安息,阿洛伊斯的未来也恢复了光明。

从这一点上来说,阿洛伊斯的冤/狱和约书亚两千年时间冻结的旅程,都从不幸的根源变成了幸/运的拐点。卡米娅无不伤感地感叹,宇宙那么大,银河里那么多星球,两个人能相遇然后相爱本身就是个奇迹;只是奇迹发生了,却可惜不在他身上。原本相隔两千年时间与整个银河系空间的阿洛伊斯和约书亚,正是引发他感叹的奇迹。

于是,作为回报,命运之神在把这两个人都彻底捉弄了一番以后,给了他们一个平静的结局。

 

四、         雷欧纳德与凯斯特•萨拉雷捷亚

「千年的守望终究太过于孤独,告别过去,亦是选择自/由。」

作为一个高端人工智能的雷欧纳德,比起人类来差了些什么呢?不过是一个身体。在某些地方,他比一些人类更像人类。他有人类的感情,那是他的制造者凯斯特给予他的馈赠,却也在雷欧纳德离开古地球的数千年时间里带给了他无尽的孤独。

雷欧纳德说,他深爱凯斯特,因此他深爱人类。凯斯特是他拥有意识后认识的第一个人,是让它存在于世上的人,是他的造物主,他的父亲,他的爱人。或许是造物与制造者之间的天然感情联系,但在凯斯特永远告别雷欧纳德两千年之后,在银河的另一端,雷欧纳德在言笑晏晏之间依然能记得那个银发黑眼的温柔学者,谁又能说这不是爱呢?

只可惜无论他的感情怎样浓烈,即便时光也稀释不了,凯斯特依旧无法给他任何回应。雷欧纳德只是数据的集合体,就算他的全息影像逼真得肉/眼难以分辨,他也依旧没有一个实体。这点最细微的差别,实际上却是他与人类之间最残忍的天堑。他那么爱他的制造者,却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给出。雷欧纳德没有心,但是他有痛苦。

因为凯斯特的高超成就无法被后人超越,雷欧纳德在浩渺的银河之中便成了争相抢夺的对象。在他好不容易被胡安娜安置在“暗夜仕女”上之后,竟然再次遇见了当年把他从新雅典偷出的神偷费加罗之子阿洛伊斯和凯斯特的弟弟约书亚,怎么看都像是命运的轮回。当然,这个时候的雷欧纳德早已经把遥远的过去掩盖在了数据之下,他和所有人插科打诨,和约书亚共同守着关于凯斯特这个人的秘密,欢笑之间,没有人看得出他依旧在苦苦坚持。

你准备坚持到什么时候呢,雷欧纳德?坚持到时间尽头,再去和凯斯特会面吗?我想雷欧纳德一定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结果,于是只好放弃,继续原来的坚持。他不敢说是,因为“时间尽头”这个过于漫长的概念让人恐惧;他也不会说否,因为他斩不断自己对凯斯特的思念。

雷欧纳德啊,约书亚的时间停滞了两千年,而你没有。究竟需要多强的毅力,才能一天一天捱过对一个已死之人的思念的侵蚀?

或许凯斯特也能预见到雷欧纳德的孤独,在母星覆灭之前,他给早已离去的约书亚留下了一段讯息。在两千年后,约书亚乘坐先进的航天器用了三个星期就飞回了母星,在那里他才读到凯斯特古老的遗言。影像里的凯斯特依然年轻,依然温柔,约书亚已不再是他身边的少年,他们身边更是隔了无法计量的沧海桑田。凯斯特说,他依然抱歉他无法给雷欧纳德任何回应,他让约书亚转告雷欧纳德,他已经自/由了。听着这段遗言的时候,即使强悍冷漠如约书亚,依旧濒临落泪。可是站在他身后的阿洛伊斯只能感受到他浓烈的悲伤,却一个字也听不懂古地球的语言。

你看啊,雷欧纳德,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你已经受这个折磨两千年,是时候了,让自己自/由吧。

雷欧纳德听到约书亚传达的信息时,依旧表现出了悲伤。他怎么可能不悲伤,他从一诞生就爱上的人,他辛辛苦苦守望了两千年的人,终于还是告诉他应该放弃。如果没有凯斯特这条信息,雷欧纳德就能继续自己遥遥无期的坚持,继续守着一份古老的感情任它缠绕自己剩余的生命。

只是凯斯特那么温柔,他怎么会忍心让雷欧纳德经受这种漫长的死刑。他告诉雷欧纳德,你自/由了,这个宇宙里,我们就此别过。

在约书亚的噩梦中,他看见一片黑暗里,白衣翩翩的凯斯特向他挥手,转身洒脱地迈向无尽的远方。其实凯斯特何尝不是在做着这件事,告别自己的同胞,告别自己的兄弟,告别雷欧纳德。一个人守着古地球和他的实验室,带着辉煌的成就洒脱地走向灭亡。

雷欧纳德没有眼泪,所以即使听完最爱的人迟来的遗言,他也没有哭。他只是征询地问约书亚,我可以吻你吗?在他的全息影像吻上约书亚双/唇的时候,约书亚没有任何感觉,他自己当然更不会有——因为雷欧纳德,只是一堆数据啊。

但是雷欧纳德依旧感到欣慰。他吻的并不是约书亚,而是隔过漫漫星河,遥遥时空,吻着他的造物主凯斯特,他有生之年永远无望的恋人。

作者说,她希望雷欧纳德和银河歌姬卡米娅最后在一起。然而无怪乎读者不接受,卡米娅是个善良的孩子,但比起凯斯特,他终究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五、结语

这本书里人物实在太多,每个人的形象都独到而丰/满,也各有打动人的地方。温内特公爵,索瑞亲王,穆赛娅公爵小姐,琼丽•卡文迪许和她的高利贷商伙伴……很多很多。它描写的正是一种艺术化的我们生活中的情形,每个人都背负着回忆与伤痛,每个人的天性中也都有软弱的一面。然而,我们依旧必须前行。再艰难也要相信,除去达摩克利斯之剑以外,命运同样会给我们阿/里阿德涅之线。就像伙伴们之于胡安娜,胡安娜之于阿尔薇拉,安诺特之于贝叶斯,阿洛伊斯之于约书亚,凯斯特之于雷欧纳德。

所以,不要畏惧地前行吧。星河如此辽阔,我们的梦想又如此高远。迈出不需要勇气的第一步,一点一点前行,我们总会在前行路上,遇到能够与之分享未来的、真心实意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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